白癜风的偏方 http://baidianfeng.39.net/a_zhiliao/130627/4197580.html朱洪涛先生在《新文学史料》年第1期上发表《陈梦家在浙江日报上的两篇文章》,文中以新发现《浙江日报》年7月6日、7月8日副刊《江风》上陈梦家《关于乱世文人》和《所谓新乐府》两文为核心展开解说,文末作者据转载在《浙江日报》上朱自清的文章做出推测,陈梦家的文章可能也是转载。作者非常审慎的说:“假设陈梦家的文章也是转载,但目前尚未找到原文报纸,也不好妄下结论。希望学界看到此文,提供线索,探讨文章的传播问题。”①笔者手中正好有相关材料,以此做些补充。《所谓新乐府》发表在《大公报·文艺副刊》(重庆版)年4月9日第5版,又刊于《大公报》(桂林版)年4月9日第4版;《关于乱世文人》发表在《大公报·文艺副刊》(重庆版)年4月23日第9版,又刊于《大公报》(桂林版)年4月23日第4版。因此,朱洪涛先生的推测是正确的,《浙江日报》转载了陈梦家的文章。此类事情在陈梦家著述的发表中是一种常见现象。如《笑》首刊于《大公报》(天津版)年9月22日第12版,又刊于《大同报》年10月15日、10月17日、10月20日第5版;《忽必烈汗》首刊于《大公报》年2月17日第11版,又刊于《大同报》年3月14日第9版;《即景》,首刊于《南京新报》年4月6日第6版,又刊于《大公报》年5月7日第4版;《石缝草》首刊于《南京新报》年4月6日第6版,又刊于《大公报》年5月7日第4版;《致一伤感者》首刊于《国民杂志》年创刊号,又刊于《南京新报》年6月4日第8版;《记纽约五十七街中国古董铺》首刊于《周论》年第2卷第6期,又刊于《中央日报》(昆明)年8月31日第4版。朱先生对《关于乱世文人》,解说甚详,而对于《所谓新乐府》,解说稍嫌简略。此文不长,笔者先将此文录之如下,再做解说。所谓新乐府最近看到一本新乐府,是友人王季思作的《翠叶庵乐府诗》。他用汉乐府诗的形式,间杂以□讲白话,叙述抗战以来的情事。我和另外两个朋友谈论,刚好得到相反的结论。他们以为王君的乐府诗中几近于旧诗和古乐府的好,而我以为几近于长短句或白话的好。他们以为只要内容新,形式旧亦无妨;我以为新内容只适宜于新形式。汉乐府之所以舍弃诗经形式,一则因为所用的乐,一则因为所用的语言。关于后者,我们可见所用文词是近乎当时的语言的。汉乐府是根据当时的音乐和近乎当时的语言组成的新形式,本是适合于汉代的。今天我们模拟汉乐府,既无所用于当时的乐,与当时的语言又略略不同。所以今日做乐府诗,与做旧诗一样,我们不能视“新乐府”比“旧诗”新。至于说内容新,近几十年来已经有许多人用新事情放在旧诗中了。现在有人主张把事情放在鼓词了,同样也可以放在秧歌或民间现行的各种演唱内,这个方法不算□。因为鼓词秧歌等等是现在民间演唱的一种形式,它所用的词和现在的语言相差不大多。若把新事情放在元曲里唱,就觉得可笑了;若放在汉乐府里,也是事实上唱不出来。新诗和音乐的关系至今还没有确定。似乎从前有人把徐志摩的诗谱成歌,我们没有机会听到。或者和把旧词谱成的差不多。流行的抗战歌曲,既非□诗,又非旧诗词,它们似乎是不知不觉见成长的,和音乐相伴而出。它们在消极方面至少有下列的好处:一,它不像卿云歌之类使听者不易明白内容;二,它不像有些白话诗词白并无关而且文法不通;三,它没有不需要的虚词。我以为将来或许可能有一种“新歌”出现,用近乎白话写成的词。我们在文学史上可以看到歌□诗的兴替,歌可以供给下一代诗以新的形式,而歌一旦变为诗即无音乐的价值。现在的民歌民谣,可以作为新诗形式的一种备考,而新诗形式不一定取于歌谣。这因为新诗与歌谣并不相同,新诗的节奏并不是歌谣的节奏,新诗的内容并不是歌谣的内容。新诗与歌谣的关系如此。过去的乐府是否可以作为新诗形式的参考,恐怕是很有问题的。王季思君的新乐府,他创作的动机,或是想改造旧形式为一种新形式。我所以赞成他近于长短句与白话的乐府,是因为他至少在寻求一种新形式,他的成败可以不论。我所以不赞成他近于乐府与旧诗的部分,是因为他虽是好的旧诗,和一切人做旧诗并无二致,并且,往往在近乎汉乐府的新乐府中,越少近代内容的越好,越多近代内容的越不顺。这就是内容与形式必须一致的原因。现在把王君的新乐府抄三首在此,读者们可以参考。第一首是完全的古体;第二首是“杂取舟人歌谣”而成的,第三首介乎长短句与白话之间。我所赞成的是第二三两首,虽则第一首是很好的旧诗。王季思的新乐府三首古决绝辞铜剑渍古血,折钗萦古*;土花蚀不断,怀此长恨端。绝君为爱君,君其无妾怜;钗分寒雨夜,*碎落花前。愿为霜匕首,置君胸膈间;相残宁不痛,终见君心肝。伏牛滩小暑一阵雨,溪水没牛肚;大署一阵雷,溪水没牛背。滩前滩后浪如山,路上行人步步难。年年脚肚吊锅灶,愁水愁风令人老;不如归种五亩粟,五亩稻;晴亦好,雨亦好。西城别旱莲开,茶□谢。时节交初夏。新柳已如入,着意当风摆。别时记在西城下,晓月城头挂,吩咐:“上车蓬,城外西风大。”《所谓新乐府》主要针对王季思的《翠叶庵乐府》诗。王季思曾在《翠叶庵乐府诗旧序》里面说到这些诗传播的过程,他说:“民国31年(年)9月27日,我和徐声越先生同在南平浙大分校学生办事处里见到了多年不见的蒲江清先生。他从上海回到西南联大任教,因为看到了《东南日报》上那首《老枣树》诗,知道我在南平,才来访问的。”②徐震堮(-),字声越,浙江嘉善人。年毕业于南京高等师范文史部,曾任浙江大学教授。年后,任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教授兼古典文学教研室主任、古籍研究所所长、国务院古籍整理出版规划小组成员。著有《唐诗宋词选》、《世说新语校笺》等。蒲江清的日记可证实王季思所言,日记中并有些许细节,一九四二年九月二十四日,星期四日记到:“读《东南日报》,见有署名‘季思’所作新乐府一章,刺难童收养院事,甚佳,必余友王季思作也。王在《东南日报》上发表文字,必在南平,拟到南平后访之。”九月二十七日,星期日又有:“下午二时许,车抵南平,行一百一十八公里。……于街上见贴有‘浙大’二字,加以箭头指路,余思或有浙大办事处在此,乃沿指示而往。路甚远,于县*部中居然找到浙大办事处,盖办理招考事宜而留此者。首问王季思,云他处,继问徐声越,徐君出来,握手惊喜,余之来此出其意外也。各道别后情况。予觉发热,不支。乃入浙大同人共处之县*部礼堂,在徐君榻上休息。王君全眷在此。煮绿豆粥以代饭。余闻之欣然,吃绿豆粥。适堂中尚有一空铺,徐、王两君陪余至三吉取衣被。是夕宿浙大同人团体中。由三吉至县*部,徐君为导,由后山上。路极难走,汗出涔涔,但发热已过,在王君处得奎宁二片服之。是夕,与徐、王及张其春纵谈。”③王季思又说:“他到了昆明之后,有信给徐声越先生问起我的乐府诗,当时我抄了《姑嫂店》、《关山月》、《檐头水》等二十首寄去,过了两个月来,接到江清先生的复书,略说:‘《翠叶庵乐府》诗蒙录示,至感!……佩弦(即朱自清先生)胃疾大发,搬往城中,不来乡下,弟入城携去,匆匆一读。彼赏识《古决绝辞》等较近古乐府者,殊出意外。弟则最爱《洗衣女》、《姑嫂店》、《檐头水》、《迎胡公》、《停车》数首。其余亦好,惟如《题丰子恺护生集》、《西城别》等稍逊。闻一多先生大为欣赏,与弟意见略同。’”②既然王季思给蒲江清的诗是抄录的,陈梦家如何看到呢?陈梦家所写这篇文章,王季思曾看到,并言陈梦家是在蒲江清那里看到《翠叶庵乐府》诗。他说:“最近在《大公报·文艺副刊》上看到,陈梦家先生《所谓新乐府》一文,提到《翠叶庵乐府》诗,说他和另外两个朋友谈论,刚好得到相反的结论。他以为几近于长短句或白话的好,而另外两个朋友以为近于旧诗或古乐府的好。大约也是由江清先生那里看到我的乐府诗的。”②王季思的《翠叶庵乐府》诗一直没有机会出版,年3月,浙江人民出版社出版《王季思诗词录》,收录《翠叶庵乐府》诗。年12月,河北教育出版社《王季思全集第六卷韵文集》再次收录《翠叶庵乐府》诗。蒲江清在给王季思的信中曾言:“惟如《题丰子恺护生集》、《西城别》等稍逊。”查阅两书发现,《题丰子恺护生集》、《西城别》二诗皆未收入。可见,王季思采纳了蒲江清的意见。《题丰子恺护生集》内容不可知,幸运的是,《西城别》保留在陈梦家所作《所谓新乐府》中。参考文献:①朱洪涛:《陈梦家在浙江日报上的两篇文章》,《新文学史料》年1期。②王季思:《玉轮轩前集》,中山大学出版社,年,第页。③浦江清:《清华园日记西行日记》,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年,第-、-页。
往期回顾:
小麻猫的归去来
陈梦家在《浙江日报》上的两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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