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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4/10/19 21: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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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李慧

因为突如其来的“新冠肺炎”,年对地球人来说,是魔幻的一年。不管曾经经历了如何度日如年的煎熬,时光还是按部就班地迈入年。

拂去沸腾岁月冲刷出来的种种泡沫,沉淀下来的,只有那些看不见硝烟却实实在在的战“疫”情境,那些同仇敌忾和万众一心的守护记忆,那些不是英雄也能生出些许刻骨铭心的壮烈情怀,值得记录。

庚子年初,当我积攒了一年的探亲假,手持千辛万苦才抢到的春运火车票,终于踏上返回老家湖南隆回的高铁,听着满车厢浓浓的乡音,内心还是情不自禁地荡漾起来。想到一年总算能够腾出10天时间,返乡陪伴翘首期盼了天的留守老父,也算尽一点微薄的孝心。

从高铁发车那一刻起,堂弟就带着小侄子驱车来接站了。我再三强调还有五个小时的车程,奈何小侄子早就蹦蹦跳跳,催着同步出门。我已经习惯了调皮小侄子隆重的欢迎仪式,总是飞奔而来,和我撞个满怀。今年也不例外,我已经抱不动他了,原来,小淘气已经长成半大小子了,但对我的亲近丝毫未减。

父亲的内心是喜悦的,虽然这种喜悦是深沉的,不显山不露水。多年来,我们总是春节匆匆一别,父亲和母亲就掰着手指数着我们返乡的日子。母亲去世后,父亲只能孤零零守着偌大的房子,偏又不肯离开故土和我们一起生活,就只剩下这点过年团聚的期盼了。

一年才回来一次,按照惯例,十天的行程早就安排得满满当当:挨个去拜访长辈,年龄大了的人看一次少一次,指不定什么走了,我赶不回来送行;挨个发压岁包给小辈,鼓励他们学业长进;去邻居家里坐坐,远亲不如近邻,感谢他们一年来对父亲的关照;那些穿开裆裤一起长大的发小,也要找机会聚聚才好......

不料刚到家,网络上新冠肺炎病毒暴发的消息刷屏了!官媒也发声了,但很快被形形色色的自媒体信息浪潮淹没。相对于中规中矩的官媒发布流程,自媒体对信息的采写和编发,总能率先一步,我初以为又一次网络舆情涨潮了。接着,好几位旅行社老总打来求助电话,声称已经成团成行的游客,其中不乏外出过年的出境游团队,因为惧怕疫情要求退团退款,正闹得不可开交......

来不及寒暄,负责卫生防疫的堂弟被叫走匆匆参加紧急会议,直到我离家都没有和他碰面。堂弟只在家人群发了张照片,照片中他穿着简陋的塑料防护衣,带着医疗队在高速路口给往返车辆里的人测体温。他告知,医院防控疫情,连年夜饭也不能回来吃了;因为重度感冒挂了几天盐水的老叔,也被抽调到家乡的疫情防控指挥部担任副组长,吃住都在指挥部了。

我突然意识到,疫情的严重性,远远超出一般人的预期。由于对病毒的无知而造成的恐慌情绪,渐渐渗透到每一个人的心里。单位的工作群论分钟来下达各种疫情防控指令,我虽返乡休假,但对疫情防控工作也是有假不能休,二十四小时在线状态。为了安抚突如其来的退团退款纠纷,我建议旅行社老总先做好安抚工作,明确告诉游客,大疫当前,终止出行是必须的,至于团款团费,政府肯定会有相关的应对举措,出台相关规定,届时按照规定分文不少退款。

政府的疫情防控措施连续升级,疫情监控迅速布置到每一个角落。举报有从疫区返乡的,立即有防控人员上门排查,并实行全天候隔离。邻居也会严阵以待,仿佛一墙之隔的那边,是一个可怕的传染源,一定要离得远远的才好。远在浙江龙游的同事告诉我,一天召开数个紧急会议,各个地区已经按照疫情风险情况,分为红蓝绿三种来区别对待。虽然没有接到归队的通知,我还是把返程的高铁票,提前三天改签,以备应对不时之需。

家乡过大年的习俗,一贯都是连续两个凌晨时分就要起来,祭祖吃年夜饭,一夜是辞旧岁,一夜为迎新年。为了来年好运气,家家户户紧闭大门吃年夜饭,轻易不能去串门,否则踩断了人家的年夜饭,是不吉利的。至于为什么这样做,没有人去追究,反正千百年来都是这种风俗。

吃年夜饭的时候,全副武装在高速路口执勤的堂弟,率先在家人群里发来了拜年照。让人欣慰的是,一直守护在高速出口的他们,负责给南来北往的司乘人员测量体温,那身塑料雨披般的防护服,变成了稍微像样的墨绿色手术服。听说是为了照顾在一线和人流直接接触的医务人员,医院的手术服。由于疫情来得突然,医院大都没有预算外的医用物资。但这些手术服的防护效果,最起码比塑料雨披强多了。

古稀之年的父亲,看到往年热闹的亲戚走动场面没有了,第一次对我发脾气,认为我不该擅自在家人群里发布通知说取消拜年,害得亲戚们不敢上门来。我完全理解父亲的孤独和他指望拜年的时候和晚辈们团聚的想法。我耐心告诉他,取消今年拜年,是为了大家都能平安健康,能够以后年年来拜年。父亲反驳,说我在危言耸听。为了表示抗议,他坚决不肯戴口罩。

疫情的发展并没有因为过大年而停止了脚步,反而随着春运人流的扩散蔓延开来,各省的省际道路先后宣布停止通行,形成了相对封闭的隔离区块。原本计划大年初五给母亲上了新坟就返程,初二一大早,我突然接到单位的紧急通知:根据龙游县疫情防控指挥部的要求,县内所有干部职工提前结束休假,初二正式上班;省内探亲干部初三到位,省外探亲干部初四必须到岗。

疫情就是战情,我立刻改签车票,所幸,高铁并没有停运。但临时改签当天的车票,只能到离家三百里外的邵阳去乘车了,必须马上出发才能赶趟。来不及洗脸,我马上把那些还没有干的衣服,一股脑儿塞进皮箱。父亲大概没有想到我说走就要走,默默看着我收拾。我也来不及和父亲说什么,也不能说什么。听说我要返岗,家人群炸锅了,毕竟彼时浙江衢州已经发现了病例,而我老家湖南邵阳还是一片净土,大家都劝我不要走。我只解释了一句,我是党员,必须无条件执行。

堂弟因为正在防疫没有办法送我,姐夫和姐姐马上放下手头事情,驱车赶来送我们。为了避免盘查耽误行程,姐夫开车从小路一路狂奔。三百多里的路程,经过近三个小时的紧赶慢赶,终于提前半个小时赶到邵阳西高铁站。姐把我送进候车室,说了句“保重”眼睛就红了。我这才发现,大家还没来得及吃早餐;仓促出行,连和老爸道别都没来得及说。姐说,没事,你自己保重,我们在家会照顾好满叔的。

和网络上铺天盖地的各种喧嚣声不同的是,高铁站里很安静,乘客也不多。大家都戴着口罩刷着手机,并没有被疫情影响太多的样子。我突然担心起来,不知道在这趟高铁上,会不会和来自疫区的乘客偶遇,如果不幸中枪,会怎样?这样想着,在候车室里,默默把口罩脱了下来,又添上一层厚厚的酒精湿巾,这才更安心些。

大年初二,正是家家户户走亲戚拜年的日子。大年初二远行,也是我有生之年第一次。按照惯例,该回家过年的年前都回家了,年后出行一般也要过了破五(过了正月初五),才能大吉大利。五个小时的高铁路程中,车厢里冷冷清清,乘客寥寥无几。途中只有一位乘警来查看过我们的身份证,大概见我们不是来自疫区,什么话都没有说。网络上却愈发热闹起来,尤其是各地封闭式阻断疫情传播的方式,正在逐渐升级。我也不知道到站后,会面临什么场面,会不会被隔离起来。

本打算陪伴老父亲十天,没想到正月初二就要返岗;阿妹一家人回婆家过年,也因疫情被困;自己从接到返岗通知,到改签车票,到匆匆赶赴高铁站,几乎一气呵成的,根本没有时间去理会父亲,不知道郁闷的他还在赌气不戴口罩吗?平时多亏堂姐弟对父亲的照顾,现在疫情暴发了,老父亲又空巢,不知道阿妹一家人能否早点回家拜年陪伴?哎,自古忠孝无法两全,想着念着,愁肠百折起来。看来这场疫情打破的,不仅是过年的传统,还有亲情的团聚,更有很多未知的事情,正在来的路上......

出乎意料,出站口除了全副武装的疫情防控人员,乘客很少。例行检查额温枪测体温,放行。高铁站的公交车旁边有一队巡特警维持秩序,人们都很自觉,有序排队,听从安排。家离龙游高铁站不过十分钟,很快就到了。虽然离开不过短短几天,但是我感觉像过了一个世纪一般。社区的氛围和老家的氛围一样,少了点过年的喜庆,多了份疫情防控的紧张。平时敞开四个大门的社区,封闭了三个,仅留下一个大门出入,方便人员监控。因为口罩里贴了酒精湿巾捂得太久,我的脸和嘴唇全过敏了,红肿起来,半个月才消退。

返岗后的任务,除了去其他社区当疫情防控志愿者,作为党员联户,还要负责本单元八户邻居的疫情排查,对在外地没有返回的,暂时劝阻;对在家的,要求尽量不出县。虽然在疫情防控地图上,本地还是净土一片,但是周边地区都是上了色的,这意味着,和周边地区的接触,稍有不慎,很可能沦陷。官媒每天滚动播报疫情防控情况,用颜色和数字来警示疫情离人们到底有多远,简单直白又震撼。

龙游公职人员全部穿上红马甲,二十四小时守候在各个社区、村口、道路上做疫情防控工作;电视台、电台和无人机广播,滚动播放宣传防疫事项,群众从开始对限制出行的不理解,渐渐变成理解和接受,再到自觉配合。“0”这个数字,初始意思是空白,但是在疫情防控期间,“0”简直成了救世主一般神圣。好像身边的人都以生活的城市“0”例自豪,也刺激了全城更为强烈的守护责任和使命感。

人口聚集区除了超市和药店,基本关闭了。每天凌晨去值守社区换班的时候,看到沿街店铺的卷闸门,如同守卫的钢铁卫士一般齐整。平时热闹的街道上,除了防疫志愿者,就只有防卫工人的身影。车归位,人归屋,大街小巷一片寂静。媒体的宣传可谓深入人心:能不出门尽量不要出门,别给病毒提供肥料,让病毒无缝可钻,无处繁殖,活活饿死。

防疫志愿者除了一次性口罩和塑料手套,只有厚厚的棉衣可以抵御寒冷和病毒,站在各个社区门口,为出入的市民测量体温、买药购物。有人病了,也有人倒了。当在疫情防控志愿者保险单上签名的时候,真的有种视死如归的情怀油然而生。我们这些生活在和平时代的幸运儿,没有经历过战争的洗礼,只觉得“爱国主义”是一个很神圣的字眼。可是当被疫情防控推到一线的时候,我们都义无反顾,没有人示弱。大家都坚守自己的岗位,守牢自己的一隅防线,生怕一个打盹,被病毒钻了空子,成了千古罪人。

开学遥遥无期!学生们开始了有史以来最长的寒假,学校陆陆续续开了网课。老师们化身主播在线讲课,学生们整天坐在电脑旁学习,完全颠覆了那种在课堂上师生面对面的教学,也不知道隔着屏幕和老师互动,教学相长的效果如何?由于社区实行隔离自治,轮到外出值守的时候,没人烧饭,也没有外卖可以叫,在家上网课的小丫头就只能吃点泡面,吃多了上火,鼻血直流。因为不知道外面接触的人群,是不是有十四天潜伏期的高危人群,我一直不敢靠近她。站岗回来,总是叫她先躲进书房,我把外衣脱在门外,然后洗澡换衣,才让她出来见面。为了避免未知的风险,就算烧了饭,也是让她先吃。防疫志愿者能够做到的,就是尽量避免和家人正面接触,有些人把孩子送到附近的乡下去避避。

和现实生活井然有序迥然不同的是,网络上一直很热闹,随便一篇和疫情有关的文章点击率都能过10万+,造谣和辟谣的声音也不断。现在回想,也不一定是造谣,是民众对疫情发展的无知和猜测造成的恐慌情绪。来自重点疫区的资讯多如牛毛,最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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